广东区划大构想:云浮或将并入周边,江门扩容,阳江喜提新县!
那天我在松山湖边发呆,手机地图上深圳和东莞的交界线就在水面划过。朋友突然捅捅我:“瞅见没?这湖要是能填平,深莞早该是一家了吧?”这话让我愣了半天。想想也是,深圳这地方小得憋屈,1997平方公里的地盘,还没人家上海的三分之一大。可偏偏就是这个“小个子”,去年硬生生创造了3.68万亿的经济体量,隔壁东莞也悄悄跨过了万亿门槛。两兄弟加起来,账面上的钱袋子比北京还厚实,放国际上都能跟某些国家掰手腕了。
东莞的模具厂天没亮就开工了,这是我去年拜访深圳龙华无人机厂时,老板指着窗外货车说的原话。“零件早晨从东莞冲出来,中午在我这儿拼装,傍晚就能到惠州测试场跑起来了。”他说话时带着点得意,像是炫耀自家孩子的配合默契。这种产业链的咬合程度,早就像毛细血管似的在三座城市间铺开了。华为把终端扔在东莞松山湖,电池供应商扎在惠州大亚湾,哪有那么多地域界限?分明是握成了一个拳头。
坐莞惠城际晃悠到惠州那次,沿途景象让我吃惊。车厢里挤满了跨城上班的年轻人,窗外吊塔林立,产业园像雨后蘑菇似的往外冒。邻座小伙啃着包子嘟囔:“这哪是铁路,分明是条黄金传送带嘛!”其实何止铁路,深莞间的公交线织成了19条纽带,惠州机场的航线像风筝线似的牵着各地。听说连最棘手的跨市地铁都有了眉目,这些实实在在的连接,让行政边界越来越像画在地图上的铅笔线——蹭两下就模糊了。
现实总有现实的重量。记得有回和深圳某区招商口的朋友撸串,三杯啤酒下肚他就开始倒苦水:“咱们想借块地比相亲还难,东莞兄弟捂地跟捂宝贝似的!”这话糙理不糙。土地财政的惯性、税收分成的纠结,这些体制机制的老疙瘩,哪是说解就能解开的?去年在东莞长安镇见识过“千亿镇”的派头,松山湖高新区的写字楼亮得晃眼,可说到跨城协作,终究隔着层窗户纸。
转机或许藏在今年新出的政策文件里。“要素市场化配置”六个字被我划了重点。要是真能打破人才、技术、资本的流通壁垒,三座城市碰撞出的火花怕是能照亮半个大湾区。突然想起上周在惠州大亚湾看到的场景:巨型储油罐在夕阳下泛着金光,工人说这里正在打造万亿级石化集群。“好多原料都是从深圳科技企业流过来的,”他扳着手指算账,“他们搞研发,我们做转化,东莞负责精加工。”这不正是湾区经济的活标本吗?
茶水摊上听老伯们唠嗑最有意思。有说深圳该扩容的,有讲东莞想独立的,最逗的是个惠州大叔:“要我说啊,干脆搞个深莞惠特别合作区,像以前蛇口那样!”这脑洞让我想起八十年代深圳河两岸的景象——当年渔民划着小舢板跨境贸易,谁料到能孕育出世界工厂?现在湾区货轮如织的航道,不就是当年的升级版么?
数字终究是冰冷的。东莞1.2万亿GDP的数字贴在报告里,不如去松山湖看看夜幕下华为基地的灯火通明;深圳土地紧缺的数据印在公报上,不如感受下坪山新区凌晨还在轰鸣的工地。倒是在惠州西湖边遇见对拍婚纱的新人很有趣,新郎在深圳写代码,新娘在东莞管仓库。“每天通勤三小时?习惯就好啦!”新娘拎着裙摆笑,“反正将来买房肯定选惠州。”你看,老百姓早用脚投票了。
站在深圳平安大厦顶层看夜景时,我突然琢磨明白个理儿:纽约没人计较曼哈顿和新泽西的区号差异,东京圈居民也不会死磕千叶县和东京都的界限。或许某天我们谈起珠江口东岸,关注的早已不是“谁归谁管”,而是整个机体迸发的能量。就像此刻窗外的万家灯火,你能分清哪片光亮属于深圳,哪束来自东莞,哪簇又归于惠州?它们早交融成璀璨星河,向着海洋的方向奔涌而去。对了,说到海——那次在惠州双月湾看日出时,浪花反复冲刷沙滩的景象莫名印象深刻。潮水退去时留下交错的纹路,多像这三座城市犬牙交错的产业脉络,而下一波浪头打过来,所有痕迹又汇成同一片蔚蓝。